实话说,这本书看得我有一些难过。但是我想,我没有资格去可怜,去同情。毕竟,对查理的怜悯,何尝不是一种暴力?

花束献给阿尔吉侬,也献给查理自己。

伯特从龙子捉出一支白老鼠给我看说它叫阿尔吉侬。

匆名的人都在想什么或想以前的什么呢。我猜都是很美妙的是情。我好西望我已经知到许多美妙的是情。

我到处找他们到很晚。然后我迷路了我对自己很生气。因为如果是阿尔吉侬一定可以在街到跑上跑下一百次也不会像我一样迷路。

我一定便匆名了才能打败像阿尔吉侬这样匆名的老鼠。但是我没有感到便匆名。

阿尔吉侬是一支好老鼠。像棉花一样软。他会必眼睛。但他打开眼睛时边边是黑色和粉红色的。

我想我要当阿尔吉侬的朋友。

她说上帝给你那么少。但你已经比很多有头脑却从来不用的人做的更多。我说我所有的朋友都很聪明。而且他们都很好。他们喜欢我。从来不会对我做不好的事情。然后有东西进去她的眼睛。她必须跑去女士的洗手间。

我告诉他们我要一个小弟弟陪我玩。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还是带了一个小妹妹回来。但她就像娃娃一样可爱。问题只是她一直都在哭。

然后她开始尖叫。你不要再碰她。你会伤害到她。她是个婴儿。没有你的事情你不要去碰她。我当时并不晓得但我现在知道她是以为我会伤害宝宝。因为我太笨根本不会知道我在做什么。现在想到这件事让我觉得很难过。因为我绝不会去伤害小婴儿。

然后我看到一个我心底记得的景象。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街上的小朋友让我和他们一起玩捉迷藏,并让我当鬼。我一次又一次扳着手指头数到十以后,我开始去找其他人。我一直找到天黑、变冷,我必须回家的时候。 可是我一个也没找到,我也一直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我知道上大学和接受教育的最重要理由之一,是去了解你以前一直相信的事情并非真实。

“查理,你让我惊讶。你在某些方面进步飞快,可是在需要做决定的时候,却还像个孩子。我不能帮你做决定,查理。你要的答案不在书本里,也不能靠别人来解决,除非你想一辈子当小孩。你必须在自我内部找到答案,感受到该做的正确事情。查理,你必须学习信任自己。”

随着年龄的成长,情感于我而言也确实逐渐细腻和复杂起来。不再是单纯的喜怒哀乐,而是一种更加深刻的体验。

我在情感上多少已经偏离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当我游荡在黑暗的街头,我在那里能找到的最后陌路上,其实是在寻觅一种方式,想在保持智识自由的同时,让自己的情感也再次归属于人群。我必须成长,对我来说,这是最重要的事······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呢?我对你的感觉不会因为我变聪明而有改变,只会让我爱你更深。”

我以前竟然以为教授都是智识上的巨人,这实在很愚蠢。他们只是凡人,而且害怕别人发现这个事实。

只要他们可以嘲笑我,在我面前显得聪明,一切都没问题,但现在我却让他们觉得自己比白痴还不如。我开始了解,我的惊人成长让他们萎缩,也突显出他们的低能。我背叛了他们,他们也因此痛恨我。

“但一个人想要变聪明,获得知识,认识自己和世界,有什么不对吗?” “如果你读圣经的话,查理,你就会了解,人不可以比上帝要他知道的懂得更多,人不可以吃禁忌之树的果实。查理,如果你做了任何不该做的事——例如,和魔鬼或某些东西打交道——也许现在摆脱还不算太迟。或许你还能回复到以前善良、单纯的那个你。”

以前,他们都嘲笑我,因为我的无知与无趣而看不起我;现在,他们却因为我的知识与了解而痛恨我。为什么?他们假上帝之名,到底要我怎么样?

艾丽斯和我智商一百八十五时的距离,竟和我智商七十的时候一样遥远。而且,这回我们两人都了解这道鸿沟的存在。

无奈,无语,可悲。智商的差距,隔绝了“我”和“她”。

但我从来不曾停止渴盼变成她期待的聪明孩子,好让她能够爱我。

学习是件很奇怪的事,走得越远,越知道自己连知识存在何处都不清楚。不久之前,我还愚蠢地以为我可以学会一切事情,掌握世上所有知识。如今,我只希望我能知道知识的存在,了解其中的沧海一粟。

我想跳出来告诉他们,却动弹不得。因为我也和阿尔吉侬一样,已经陷在他们为我建造的围栏中。

最奇怪的是,有着诚实与体贴情感的人,不会去占个天生没有手、脚或没有眼睛的人便宜,却会认为欺负一个弱智的人不算什么。

“你说的奉献自己的一部分指的是什么?” 他端详我一会儿,然后在疲倦中迸出一股愤怒。“有很多人愿意捐献金钱或物资,但很少人愿意奉献他们的时间与感情,我指的就是这个。”

“没有人能真正开创新的东西,尼姆太太,每个人都建立在别人的失败之上。科学里没有真正原创的东西,重要的是每个人能对整体知识带来什么贡献。”

“但我学到光是智慧没有太大意义。在你的大学里,智能、教育与知识都是大家崇拜的偶像。而我现在知道,你们一直忽略了某件事:如果没有人性情感的调和,智慧与教育根本毫无价值。”

我不怪你,这是你的身体和头脑……还有你的生活,虽然你用的并不多。我没有权利夺走这些,谁都没有权利。谁能说我的光明就比你的黑暗美好呢?

别人的想法永远最重要,外表要比她自己或家人更优先,而且认为是理所当然。

她吃了一惊,然后眼光望向远方:“我还有个男孩。他聪明到让所有母亲嫉妒,她们在他身上放了凶眼,他们叫它IQ,但那是邪恶的IQ。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人物。他真的很聪明……很不寻常,这是他们说的。他很可能变成天才……”

我没有勇气提醒她,我童年时的老师多数已离开这所学校,邻居早就搬走,赫尔曼叔叔很多年前就已过世,爸爸也已离开她。这些年的梦魇已经够痛苦了,我只想看到她微笑,并知道我才是能让她快乐的人。在我的生命中,我第一次让她的嘴唇绽开笑容。

她收下后,以敬畏的眼光看着杂志:“这是……这是你的名字。我就知道会这样,我一直都说总有一天会发生的。我试过一切办法,你那时候太小,不会记得了,但我试过。我告诉他们,你有一天会上大学,成为专业人士,并在世界上带来你的贡献。他们都笑我,但我已经告诉他们。” 她含泪对我微笑,但过了一会儿就不再看我。她拾起抹布,开始擦洗厨房四周的门框,一面哼歌……更快乐地,我想……好像在梦中一样。

我的身体因为给予而惊颤,她的身体因为接受而惊颤。

我和她一起躺在那里时,我了解肉体的爱有多重要,我们需要埋在彼此怀里,一面给予,一面接受。宇宙在爆裂,每个微粒彼此远离,我们被抛入黑暗与寂寞的空间,把我们永远地撕开……胎儿离开母体,朋友和朋友分别,每个人彼此分离,踏上自己的道路,迈向孤独死亡的目标。

在我沉入睡眠之前的片刻,我想起和费伊在一起的情形,我笑了起来。难怪我们的相处是那么容易,因为那只是肉体关系,与艾丽斯的结合却是一种神秘。

如果你有机会请放一些花在后院的阿尔吉侬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