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7月23日

一路向西。

晚上八点半的光景,哈密还是下午的太阳,斜洒在地上,列车外面是沙地是土坡是扬沙,是零星的梭梭草也是成片的绿色葡萄地。

从卧铺床上醒来已经是下午六点,恍恍惚惚地透过车窗看着变换的风景。晒、热、干是我对新疆的预期,触摸经年的车窗,金色的光用丁达尔效应的方式展现它的痕迹,感受到了外面的烫、滚烫热烫干烫:烫。行驶在路上的列车像被盐焗了一样……铁轨是铺设在水泥上的铁轨,车辆顺滑地前进,耳压让我听不清钢铁机械的噪音,像坐着滑梯一样前进。

踟蹰之间,盯着外面的世界。总有一个旋律穿过北京穿过西安穿过甘肃:跨越三千多公里穿到我的耳朵里。那个声音有弹布尔有手鼓有库布孜:艾捷克的声音悠悠扬扬,带着花饰服装的新疆小姑娘小伙子翩翩起舞……

在我们邻近的下铺,躺着一对巴基斯坦母女:小姑娘深深的眼窝大大的眼睛,蜷缩在被子里红着眼框小眼睛一眨一眨,和列车上其他大声喧哗嬉笑打闹的小孩不一样,她静静地哭,静静地笑,小小声地说话:优雅、懂事、有礼。

带着目的出行地时候,好像更容易忽视路上的风景。拖着疲惫不堪的行程,鼻子里充斥着各种味道的零食、泡面、“花生瓜子八宝粥”“香烟啤酒矿泉水”,也被湮没在各种嘈杂的聊天吵闹哭声笑声,拥挤在人群里端着泡面的熙熙穿梭打闹的攘攘。

四十多个小时的行程还是太久了,跨越经纬度式的旅行让我感觉到深深的不适。


其实进疆以来,或者说登上这趟进疆的列车开始,我就有种隐刻在心底的不安全感。带来这种不安全感的来源有距离也有新疆的语言有维吾尔人巴基斯坦人等中亚和内地人迥然不同的外貌。

   于前往喀什的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