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2月4日·出殡

癸卯年正月十四 出殡 现在已经是正月十五,2月5日。人已经坐到了回内蒙古的火车上。凌晨十二点半,有些恍惚也有些清醒。临近到站,我也没有什么随意,于是起身写下这篇记录。 公历二月四日,农历正月十四,凌晨四点半。我被妹妹的电话叫醒,我晓得是要去出殡了。于是很快爬起来,迷迷糊糊地和妹妹走到灵堂。看到小区里面只有我们一家灯火通明,聚集着很多很多人。巨大的花圈,清冷的灯光以及白色的孝衣。 河北冬天的清晨还算很友好的,我和母亲坐在一个车上,母亲穿着一身白色的孝衣,手里还拿着裹着白纸的木棍。农村里出殡似乎并没有什么汽车开路,有的只是便捷 的电动三轮车。 于是,出殡的队伍便变成了一条三轮车队伍。 母亲与我一样,并不懂这出殡其中的细节和规矩,只好规规矩矩听着那些上了年纪的长辈们吩咐:到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我不知我是以什么心态存在和观察这场活动的,我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和热热闹闹的人群,并不感受到什么悲痛的气氛。姥爷变成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以后,也并没有引起我多大的感受。反倒是一堆亲戚难得聚到一起,使我觉得欣慰和幸福。比如我和两个妹妹见面就比以前难得的多,再比如我父亲和姨夫的会面,同样是难遇。他们俩在我心中一直以某种空间错位的方式存在着,如今遇见了,竟使我有些恍惚。 出殡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便结束了,我们到姥爷的坟上去,以为会持续数个小时。到了坟地,看到竟然是挖掘机在挖土,使我有些惊奇——小小的骨灰盒竟然需要这么浩大的行动吗? 我们在一旁等着,凌晨五点钟的寒风是我有些麻木。旁边有人在秸秆地生了火,我赶忙凑过去烤着火。这种焚烧使我找到了一些在巴彦淖尔过年烧火的感觉。 坑应该是很快就挖好了,在坑的一旁,我远远地看到了一口硕大的棺材。 我虽然没有真的见过棺材,但是对于棺材的尺寸还是心中有数的,能使用到硕大这个词汇,说明棺材的大小非常不常见。它比我印象中的棺材要深很多,高度上肯定是普通棺材的两倍。外形和欧式的棺椁(我印象里面只有国外的大棺材长这样)非常相似,是一种倾斜式的样式。 他们十多个人围着棺材,迷迷糊糊地看到骨灰盒放进去然后盖子盖上,有人拿着榔头把钉子钉上,在棺材周围敲敲打打后。便让挖掘机把棺材吊起放到了坑里。 那一定是个非常巨大的坑。 填埋的时候,依旧是使用挖掘机进行,母亲他们在棺材的正对面烧纸。昏黑的清晨,燃烧的纸钱被热气吹起,飘到数十米的高空,隐隐约约的哭声。这下总算有些上坟的感受了。 华北平原在早晨六点多的时候就已经可以看到鱼肚白了。于是姥爷在地下,在正月十四的清晨迎来了他的第一缕曙光。 返回的时候,依旧是我和母亲在一个车上。后面的事情似乎没有什么需要叙述的,我匆匆忙忙地订车票,匆匆忙忙地返回。 我本想在此仔细地描述一下姥爷的生平抑或是什么逸闻趣事,但我对姥爷还是太不了解太陌生了。我无法把真实的他展现出来,也并不认为母亲嘴里所描述的姥爷就是真实的姥爷。在他长达八十四载的生命里,有我太多太多不知道的事情了… 写于k1115次列车

二月 4, 2023 · 1 分钟

2023年2月3日·火化

癸卯年正月十三 火化 上午七点,转眼便抵达石家庄。 思忖了一下,上次来石家庄竟然是七年前。七年前也是因为转车路过石家庄,当时石家庄地铁新修,道路堵塞严重。我和母亲带着很多行李挤在小小的公交车里。从石家庄北站去石家庄站,一路堵塞了一个多小时。那个时候是闷热的夏天,作为一个从小在内蒙古长大的孩子还是有点承受不住中原闷热的夏天的。 转眼,石家庄变化还是很天翻地覆的。街道干净了不少,也不见鬼鬼祟祟的扒手。印象里面昏暗阴沉、尤其是雾气弥漫的天气,街上行人纷纷忙忙,眼神空洞迷惘。肮脏的街道和充满恶意的眼神。我一直觉得河北人长得很奇怪,说不出的古怪。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我在茫茫人群之中一眼就可以识别出河北人。 下车以后,我们立刻转乘了公交车,车上似乎都是前往石家庄北站的人。车很小,但是司机驾驶着它小巧地穿过街道,我在车上愣怔了很一会儿,没有记住什么人和事,只是觉得和七年前的石家庄相比,真的变化很大。 进站火车站,我们转乘了高铁。 在石家庄北站,我恰巧碰到了北京西开往赣州西的高铁。我打开app查了一下这个车次,从石家庄北上车到达赣州西的车票也要九百多….对于贫瘠的我来说还是太多了…哈哈哈。 上午十点,我昏昏沉沉地回来。一下车便到了家门口,使我有些恍惚。 母亲匆忙奔向停放遗体的棺椁,痛哭起来,我站在一旁不知所措。顺着人流,我进屋把书包放下,然后又返回院子。认真观察起这个有低温功能的棺椁。姥爷有没有躺在里面我不敢绝对确定,因为我并没有看到他安详的脸透过透明的罩子映现出来。我反复环绕观察了几次,才发现有一层布盖在姥爷的脸上,我所能看到的就只剩下薄布包裹着的透明棺椁。 到了这里,我看到了死亡。 我并没有感受到任何死亡的味道。但真真切切的是,姥爷确实消失不见了,他似乎被抹去了一般……我看着舅舅小姨和妈妈都披麻戴孝,我妗给我找了一块白色的头饰,揣到兜里。有很多陈年旧戚冷不丁地冒出来很多,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微微笑着看着听着,耳朵里多年不曾听到的河北方言如今窸窸窣窣地都窜到里面,那个语气我记忆深刻,但很多词语和句子进入到我脑子里面的时候,我有些分析不明白意思,但他一丝丝灌入我的脑子里,唤醒了很多尘封的记忆。 我姥爷家,是在矿上的。 “矿”,可以认为是一个大型的公司组织,他自己下辖着学校、居民楼、活动中心文化馆等等。于是,在这种组织下的团体生活的人际关系便会有些奇怪。比如街坊四邻都是同事,比如家家户户都是互相熟悉认识数年的,比如我母亲的小学初中同学甚至高中同学很多一辈子都活在“矿上”。 “矿”,连接着母亲从上学开始,一直到工作,似乎“矿上”都可以安排。我对此深感神奇。但母亲最终连根拔起,远离“矿上”1031公里,嫁到了巴彦淖尔。“矿上”的街道上经常是运煤的大车经过,哐当哐当地扬起满地的尘土和漫天的煤灰。自打我记事起,“矿上”到处都是煤灰迷茫,街道旁边的小树上也都是灰色的。空气中都是胶皮的味道,混合着烧焦的味道和各种臭味。 “矿”,在我心里一直是某种代名词,介于乡下和城镇的一种组合。他没有城镇那么繁华,但却具有城镇一样的功能;它没有乡村的荒僻,但是却和乡村一样偏远。“矿上”连接着“村”,让这种荒僻更接近于现代化的村庄——一座拥有煤矿的村庄。但煤矿资源总是有限的,从母亲开始着手工作开始,“矿” 的财力和资源就逐渐下降的,从学校教育到养老服务,综合实力一直在下降。一个消耗能源发展的城镇,注定是要没落的。从河北省严格限制开矿采矿开始,“矿上”开始变得严重拮据,从发不出工资到全面停产封矿…….“矿”注定是要被时代淘汰的,也注定是要衰落的。 下午五点钟,殡仪馆的车来,把姥爷拉走去火化了。 然后,他就成了一个小小的盒子,体重几十斤的八十四年岁月,就变成了四四方方的小盒子。轻飘飘地,躺在他彩色的照片后面。每每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我都会想起来那个卧在客厅床上,穿着白色背心和短裤的小老头…… 明天早上五点钟,我们就正式地把他葬下,葬到这个他活了数十年的地下。 于河北邢台市。

二月 3, 2023 · 1 分钟

2023年2月2日·祭奠

癸卯年正月十二 纪念亲人去世 早上九点钟,一般是我醒过来的时候。那个时间太阳光会透过两层窗户斜射入我的卧室。是的,我裸睡且不拉窗帘。 就在清晨,准确地说,是上午。将醒未醒的时候,我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时候总是担心一些很少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例如会觉得有世界末日,会觉得母亲身体虚弱某天终会离我而去。那小时候的我终究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总会很伤心的、很难过的沉浸在情绪其中很久。这种感觉让我记忆良久,让我深陷其中,仿佛母亲已经去世了似的,我难以接受一个至亲离开的感受,也无法想象和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就在九点多钟迷迷糊糊的觉里,我又梦到了这样的场景,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但终究没有那么强烈了——经过这么多年,我终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母亲身体健康,离开我的日期还遥遥无期。所以那种无厘头的担心和忧虑也就逐渐烟消雾散了。过了这么多年,这种感觉,这种有人去世的味道又被我嗅到。那是一种死亡的味道。 年前的时候,大抵是新冠肆虐最严重的时候,我那时候大病初愈,母亲和我接触了很久但一直没有什么症状出现。一通电话,姥姥告诉母亲姥爷似乎近期病危,已经不进食几日了。父母立刻如临大敌,一方面我大病初愈,家里肯定是病毒集中营,老人这时期本身就脆弱,加上新冠病毒针对的就是老年人,他们归乡心切但也无可奈何。不过两日,我母亲便被病毒击倒,卧床数日不的好转。过了大概一周,她身体好了一些,边匆忙订票返乡了。那时候已经迫近年关,我想着今年大概是不能团圆过年,后来也果真如此。 年后初六,母亲便回来了,因为姥爷身体好转了许多,吃的进去,也算睡的充足。听说她在姥爷身边的日子里,姥爷总是昼夜颠倒,使人不得安宁,服侍在侧的人总需要给他挑换姿势,让他躺着更舒适一点。于是母亲常病初愈的几日,也休息的不佳。 母亲回来,就惦念着和我多待一些时间,提出和我一起去卷头发,结果理发店初十一才营业,于是我们便去逛超市。这次逛超市,母亲让我买了很多我们以前看到价格就会望尘莫及的饮料,她说都想尝尝,她还问我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零食……于是我产生了怪异的感觉,这种感觉首先是:我命不久矣。其次反应过来是:我和母亲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 那是一次为数不多令我印象深刻的购物。 晚上回家,我便尝了其中一瓶我认为应该味道不错的饮料,那是一个梨形玻璃瓶装着的,菠萝和某种调制的咖喱混合的饮料。我尝了一口,并不是我所想的甜腻腻的味道,而是淡淡的果味儿,倒像是不太健康的菠萝混合着去了糖分的佐料。但我却觉得很好喝。那晚我感觉到母亲很开心,但我和母亲并没有说太多话。半夜她发微信问我 “《满江红》好看吗?” “应该还可以。” “那咱们改天就去看吧。” “行。” 这场电影终究是没看成。 初七初八初九,我某天去见了初中同学叙旧,叙了四五个小时。某天又去拜访了我的书法老师。直到正月十一我父亲从老家回来,我和母亲都没有找到一个什么日子去看电影。瑶瑶说:赶紧去吧,不要拖延。阿姨想去看就快快带她去。 正月十一晚上,小姨打电话过来,告诉母亲姥爷又病重了,不吃饭又是数日,希望她尽快回去看看,于是母亲决定正月十三返回河北。 正月十二中午,和一位老师聚餐的时候,我提了一嘴,要不要去看电影吧,母亲很早就想去看了。但最终因为“家务”繁忙没能如愿。 下午五六点钟的时候,母亲正在给我“拔腿毛”。父亲接到了一通电话,是姥姥打来的,她和父亲草草说了几句就挂掉了。 “谁打来的?” “你妈打来的,你爸爸在下午一两点的时候就走了。” “什么?!!” “你妈妈说,你爸爸下午一两点的时候就已经走了!” 母亲一脸震惊,她手足无措地问,然后匆匆忙忙的去找耳机(因为她有比较严重的听力障碍所以对耳机依赖很大),接着就给我姥姥打了一个视频过去,她吃惊地问: “我爸已经走了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便抽泣起来,反复说着: “他为什么走的这么突然….他为什么不等等我…” 而这发生的一切,我都是不敢抬头的,我没有抬头看母亲一眼,我在某一刻非常能够感受得到母亲的难过,但大多数的时候并不能感受得到。那感觉就像早上我梦里回到童年的时候,梦里又在焦虑失去母亲的痛苦。但梦醒了感觉便消失了——不去看母亲,那种感同身受边消失了。母亲抽泣了一会儿,拿着香炉灰愣了一会儿,边思索着愣怔着,边给我拔腿毛。在那十分钟里,我感受到她一直都是手足无措的。 她突然问我:“你也回去吧。” 我点了点头。 原先我是不准备回去的,因为我觉得大抵和上次一样,姥爷的身体其实还是硬朗的很,总是对于儿女有些思念,便做出这些行为。没想得到这次便是真的。 那个瘦瘦小小的老头,眯着眼睛说着河北话混杂山东话的人,终究是走了。 我是姥爷最喜欢的长外孙。 我对姥爷的记忆并不太多,由于父母和姥爷家住的并不近,所以可见的时候也并不多。有的,是一些小时候零零散散的记忆以及高考后回去仓促的见面。印象里面,那个小老头总是卧在客厅的床上,客厅的电视24小时开着,混合着客厅昏暗的灯光,电视的画面在他眯缝的眼的脸上一闪一闪的。 还有一次,是在他后院巴掌大的菜地里,他坐在小板凳上,一根一根梳理着他种成的韭菜。我从来没有见过梳理如此整齐的韭菜,也没有见过一根一根梳理韭菜的人。他动作缓缓地、一根一根地捋着韭菜,然后问我。 “你爷爷奶奶也种菜吗?” “种啊。” “他们都种啥啊,种的有我的菜大,有我的菜好吗?” “大啊,好啊,但是我也记不得有啥菜。” “嘿嘿….嘿嘿….肯定么有我这个好…..你看我这个韭菜…..” 我好奇地看着他巴掌大的菜地。地方虽然不大,但是侍弄的很好,有很多小巧的农具,每一个嫁接杆和攀爬架都规规矩矩地立着,看着他细致舒缓的动作,大概猜到他对这块小菜地有多用心的侍弄。不过与其说是侍弄,不如说是“玩”。我清楚的记着,那天是阴天,一直都没有下雨,姥爷穿着一个白色背心坐在一个极小的长条木头板凳上。 但更多的时候,他是坐在小板凳上抽水烟。 我对他抽水烟这种事情非常感兴趣和好奇,对那包水烟叶的味道非常着迷。每次姥爷咕噜咕噜的抽一口,袅袅婷婷的烟雾一缕一缕地飘过来,我都会狠狠的闻。那种经过水的过滤,带着水的氤氲,来自广东省的自种细细的烟丝燃烧过的味道,对于年幼我敏感的嗅觉绝对是极大的诱惑。 有一次,我拿过他的大水烟,学着他的样子猛猛地吸了以后,狠狠地呛了好几口气。姥爷在旁边偷着乐,然后手接过来他的水烟,嘴里喃喃着 “这可不能抽啊..这可不能抽…”。 这话和场景令我想到了鲁迅笔下的孔乙己把蚕豆分给贪吃的小孩后嘴里念叨着 “不多哉..不多也…”。 我对姥爷更多的印象,来自于母亲对她的叙述和描绘。但今天在返乡的火车上,我就停笔于此了。 写于k1117次列车。

二月 2, 2023 · 1 分钟

2023年1月28日

2023年1月28日星期六 最近和我的叔叔聊了很多。 ​ 从小打大,叔叔婶婶其实照顾我很多很多。我记得小时候挨打的时候,都是叔叔婶婶在旁边拦着。如此数十年来,也并没有机会和他们有过多的交流,即使是每年过年回去,也只是寥寥草草,仿佛走过场和形式。印象里面,年就是橘子,数不清的橘子,热炕以及与之相对的严寒,有每日清晨醒来的满面灰尘以及脸上清冷的鼻涕。再就是一群人带着土带着灰脏不拉几的坐在炕头上一起看一个极小的电视和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笑,虽然是玩笑,但我每每听到都觉得是深深的嘲讽和讽刺,和老家冬天寒风的刀一样。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能伤害到我,让我不禁十分厌烦,没有耐心听,也没什么玩伴,只有唯一的弟弟还能陪在身边。 ​ 每年过年一家人都回到农村乡下,但是每年总会因为我婶婶特殊工作的原因,弟弟不能在老家多呆几日,基本上都是大年三十下午或者傍晚听到汽车开来,大年初二甚至初一的下午就再次扬长而去,而我在老家停留的冗长而无聊的时间就显得极其痛苦,小的时候并不能有足够的理由和能力来“看电视”,起码在求学期间,能在休息时间坐到电视机前看电视并不顺利,总是看的战战兢兢,要么被母亲催去写作业,要么被父亲喊去做些什么不痛不痒的活儿——总之,看着我这一个“闲人”,他们的内心就极其不平衡。 ​ 然后,我就在那小小的弹丸之地来回踱着,一会儿要收拾床,一会又要擦桌子。我就在那个小小的地方挪来挪去。他们忙的不亦乐乎,爷爷奶奶似乎也沉浸在过年之中,而我,似乎也只有在收红包和拜年的时候能感受到我处在“年”这种时间段里。 ​ 我对新衣服并没有什么执念和感受,首先是因为我并不能买到自己很中意的衣服,但为了照顾家里我只能优先在价格低廉的里面做选择,这种行为已经深深的印刻到了我的思维和习惯里,每每购置物品,我都会先去二手市场转转,在从中“淘宝”。我父亲似乎对这种行为很兴奋,他对我能够以低廉的价格买到好东西的行为很是惊奇,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好事。但我自己清楚,每一分省下心理安慰钱,都会在将来吃一个大亏。但我又没有什么办法,毕竟他们的原则是:太贵,不买了。我不责怪他们的选择,但是遇到困难就躲避的行为我实在打内心难以接受。我并没有选择什么昂贵的物品,也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我不知道一个在应该喝奶时期的孩子要饭吃会有什么问题。扯的太远了,回到过年这件事上,从头到尾我就没觉察出它的“好”和“开心”来,用一种降低生活质量和乱哄哄聚到一起并且总是将我呼来唤起且没啥好脸色的日子,称之为过年**,我实在感受不到什么“年“的乐趣,也感受不到什么所谓的”快乐“和”喜庆“。反而倒像是一种把我绑架回去的理由和借口。 ​ 再说老家的环境和人情氛围,除了姑姑和六叔,根本没人来拜年,我和弟弟可以去拜年的地方也只有三个地方,年内也没什么人来串亲戚,所以也没有大家”亲戚盘问”之类的烦恼,然后就是数日地窝在一处,看着日头渐西。把这种浪费时间,惶惶不知终日的行为叫做“过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习俗。**感谢互联网,让我知道大家的年是什么样的,让我知道过年应该是什么样的。**让我接受这样的年,也只能在我小时候,我现在是绝对忍受不了的。多年来的习惯让我并没有对“年”的执念。有的就是长辈们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各种谴责以及像小丑一样表演。**我学习的东西并不是拿出来炫耀和当作你的谈资。**我认真是我的课题,而不是你的金钱,我完完全全可以浪费掉它,因为它是你抚养的义务。 浅浅叙述一下我的弟弟。 ​ 我弟弟待我一直很好的,虽然我小的时候其实没少欺负他,但是他似乎没有什么印象,只是一声声“哥”总会叫的我很羞愧。 ​ 我并不认为我是什么称职的哥哥。 ​ 我弟弟已经长到了一米八几,身强力壮的,15岁,正是顶嘴的时候,但叔叔婶婶一家却十分和谐。我很少和父母顶嘴,但是我对家的印象一直是冰冷清冷的。我经常是很严肃的对待他们,很少,或者说极少和父母开玩笑,印象里就没有这种习惯。脑海里有的就是母亲紧锁的眉头和父亲的白眼,我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好事,但也不指责这是什么坏事。我是从不顶嘴的,但我的反抗往往是付诸行动的,我原先从不指望能通过我的言语反抗得到些什么——毕竟他们是不讲理的,起码在我看来是这样的(有很大原因是我年龄不足并没有什么充足的“理”)。于是我就默默无语地用行动反抗。 ​ 原先是很难理解“不能说话”或者说“无法沟通”和“无法表达”这种事情的,直到后面反观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时期,才发觉自己的行径其实相对来说还是很自闭的。所以在这段时间看到弟弟和家人的相处和行为举止,我还是非常羡慕和欣慰的。他并没有像我的小时候一样,感受别样的童年,所以我们的未来也注定是不一样的。 ​ 叔叔婶婶总想让我好好教育他一下,其实没有什么可以教育的地方,我自己对世界甚至都是一无所知的,面对一个性格健全,思维强大的青少年,我也经常语塞——弟弟比我优秀很多很多。他有很强大的精神后盾和极其健全人格和正确的三观,在家庭方面受到正确的思维渗透,在未来并不会被什么东西击倒。有良好的体育锻炼习惯,这将帮助他持续有动力的前进数年。 ​ 我并不知道我可以教会他什么,也并不期望可以教会什么,每个人都会走出自己的阳关大道,但我看得到他将来面对生活的琐碎和社会打磨的时候,有从容不迫的精神支持。 ​ Best wishes! 附赠一张最近在弟弟家“寄宿”的自拍

一月 28, 2023 · 1 分钟

2022年10月22日

一些脑子里的乱七八糟 made,就当朋友圈发了,反正也没人看 最近又遇到了很多新的人新的事情。 给了我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和尝试,一方面我觉得近在咫尺,另一方面又觉得无比困难。 是的,我最近萌生出国留学的想法。单单不说高额的学费,只是庞大的知识和技能其实就足以让人畏惧了,更何况还有高昂的学费和难懂的语言…… 今天想帮助出国的那位朋友问我,“既然想出国,那家庭实力肯定还算可以,总不能太穷吧。”这句话的压力其实很大,我很清楚经济的压力是多么的可怕,经常成为压倒人的稻草,经常置人于死地。变强的原因是想变得富足,可是通往富足的道路一直没有什么捷径,富足的人总是可以有各种办法继续富足。贫穷的人竭尽全力也难得其咎……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财富的多少都有其中的活法,可谁不想在此基础上更加的富足的?我可以说,人的幸福一半来源于财富,没有财富只能是空口画大饼,画给父母安享晚年的大饼,给女朋友画美好未来生活的大饼,也给自己画了许多大饼。 唉,是不是所有人遇到困难就开始退缩呢? 在别人的眼里,我总是那个不走寻常另辟蹊径的孩子,我总想在人群之中夺得头彩,不仅如此,我还很焦虑,我着急我害怕,然后导致我仓皇失措。 大家经常会说,哇,你真厉害。可我经常连一件小事都做的稀里糊涂,做的乱七八糟的。 我害怕所以我掩饰,掩饰自己的无知和无能,做一些不懂装懂的事情,其实自己一无所知。这种状态是每个人都有的吗……我感觉自己不配去接受更好的,接受更好的未来。 我一旦开始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我就开始害怕,害怕自己做不好,害怕自己说的话自己做不到,害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害怕那些青春的美好的,都是梦幻泡影,而我是哪个装睡的人,不愿醒来的装睡的人。

十月 22, 2022 · 1 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