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3月16日

2023年3月16日 “Size your time.” 今天再看黑暗荣耀,女主被烫的全身是疤痕。这才突然勾起了我的回忆:我也曾经被烫伤过。 时间我记不太清楚了,应该是2009年左右,我记得应该是没有上小学,不知道我父母对这件事情还有没有印象。我的右手手臂上有一块拇指大的烫伤,我记得当时告诉他们这个是我爬到车底下被引擎烫伤的,我记得妈妈说:怎么回事啊,怎么那么不小心啊。我爸白了我一眼,说:活该。当时的我害怕,我不敢说出真相。 那个时候父母还在开洗衣店,小区里面有一个恶霸,恶霸这个形容词可能不够准确,准确地说是一个情商很高的恶霸,家长们对他的印象竟然都很好,但是他似乎家庭有问题,他爸爸经常打他。我父亲很早就发现他品行不端,严禁我再去找他玩。但事实是:从第一次认识他就不是我主动去认识的,他很会哄骗小孩子,小孩子又没有什么禁受诱惑的能力,就一起在小区里面玩,而小孩子更是没有什么是非观,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他对所作事情的对错根本没有判断,只有人去告诉他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那个时候天天跟着他在小区里面鬼混,只知道很快乐但不知道做的对不对:没有人来告诉我。而唯一能告诉我的人,我的父亲,他经常是用巴掌来告诉我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他会指责我不学好,会指责我不和好人玩。后来这个“恶霸”被父亲当面说了一顿之后,我们就很少出去一起玩了。 但是住在一个小区,难免会有照面。我记得就是2009年的夏天,我在小区路边的面店外又碰到了他,当时我的另一个好朋友也在,他拿打火机烧了一两秒,然后就把打火机的头猛地按在朋友的胳膊上,朋友一惊,以为被烫到了,但是因为烧的时间短并没有什么伤害。然后他就要给我烫,我非常抗拒,他边和我说边点着打火机,还让朋友按着我的胳膊,然后狠狠地把打火机头按在我的胳膊上,我被烫的撕心裂肺,他却疯狂大笑,直到我们三个人都闻到了肉被烤的味道,他才把打火机拿下来,发现胳膊上被烫出一个深深的坑,一个打火机头形状的坑。他当时慌了,跑去诊所要了一个创口贴,然后泡水给我贴上。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他心里会不会有愧疚。 我记得那个伤疤疼了好久好久好久,它各种溃烂发白,我经常疼的睡不着觉。皮好了一层掉一层,幸好当时母亲很早让我揭下来那张泡水的创口贴并涂上烫伤膏,不然不晓得那块伤疤会溃烂成什么样子。 直到现在,我甚至是被一个韩剧唤醒记忆,原来我从小就是一个善于妥协且善于忘记悲痛的人,我甚至有时候都忘记了有这件事情的存在,忘记了长达数个月的伤痛。感觉有点可悲…… 写于303

三月 16, 2023 · 1 分钟

2023年3月12日

2023年3月12日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人的自欺能力是无限的。” 突然想到,为什么要把未来30年的未知压到我现在生活的每一天? 吃好下一顿饭,做好下一件事,走好每一步路,看清每一个日出。准确地说,是吃好正在碗里的饭,做好正在做的事情,走好正在脚下的路,享受无论是夕阳还是黄昏,是日出还是黑夜。说的容易做起来还是很难,尤其像我这样总是为了未来畏畏缩缩的人… 应该逐步地做到一件一件事,毕竟步子大了容易扯着蛋。 今天晚上在刷牙的时候,我的思绪又飘荡了起来,我并没有专注于刷牙这件事情的本身。在做很多事情的时候,我似乎都很难专注于事情的本身,忘记了自己正在做什么将要做什么,忘记了正在做的事情的意义。 前天去国家大剧院看了一个话剧,《每一件美妙的小事》(好像是这个名字,忘记名字了),这个剧讲述了主人公从小到大记录的每一件小事,讲述了他的抑郁症母亲,也记录了他自己身患抑郁症的挣扎。 我在看剧之前就想到了这个剧讲述的主题,但很显然,它并没有试图通过这个剧去改变什么,也没有试图去唤醒或者引起什么共鸣,更没有尝试去治愈观众,而是生动地再现场景。毕竟我们每个人都是如此地不同,遭遇或者说导致病症的原因也大不相同,通过100min的话剧又能成功地改变什么呢?不过我也真诚地希望,希望它在我心中悄悄地种下一颗种子,悄悄地改变自己,悄悄地治愈自己。 昨天的北京漫天沙尘,本来风和日丽的下午直接被黄沙笼罩,而那个灰黄色的世界印刻到了我的脑子里,我的世界似乎就是这样的,就是黑白灰的,就是没有生气的,就是张嘴一口沙子的。 昨天晚上和朋友们聊了很多,聊什么是“背叛”,聊什么是“人性”,也聊什么是“喜欢”和什么是“爱情”。在我看来,人这种东西是最最最不可靠的,根本没有办法对什么东西下一个概念,每个人的概念都是不一样的,甚至都是没有共同性的,也没有什么共通性,人类之间能有什么共通的准则和标准是我一直以来非常好奇的事情:为什么会有这种准则或者标准可以存在?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我看不懂。 隐隐约约记得,去年3月12日的时候,我好像是刚刚接触到网络安全的,那个时候也发生了非常影响我的事情。为了摆脱那件事情的影响,我迅速投身新的行业和内容:我想证明自己的能力,我想证明给别人看。或许这是其中之一的理由和原因,当然也有其他的内容和助推在其中。种种地因素,让我快速地投入到网络安全的学习中,当时还真的是很“奋不顾身”挺“废寝忘食”的。现在想想,真是难得。 其实我自己还是挺“愈挫愈勇”的,印象里面的自己,从小就听不得别人对自己的否定,只听得进夸赞,听不得半点讽刺或者贬低,一旦听到了或者感受到了这种东西,我就会变得异常反叛,一定要做出些什么来证明自己。~~还真是一身反骨。~~反观现在的自己,倒是佛系的很,接受了很多曾经接受不了的东西,像是混在一群金枪鱼之间,没有什么鱼来让我保鲜,找不到什么兴奋和新鲜感,也找不到什么乐趣在其中,或许依旧听不得别人的否定和激词,但也承认了自己的愚钝。 写于235 沉睡20小时之后

三月 12, 2023 · 1 分钟

2023年2月27日

2023年2月27日 思来想去,终究还是开始愿意写一些东西。 总觉得忍一忍之后就会好起来,真笨,人家不就是觉得你会忍一忍,才会这样对你吗? ​ ——余华 前段时间的沉沦,让我的文笔灵感几近枯竭,我甚至说不出什么逻辑性很强的话,可见情感对我的杀伤力还是很大的。 开头还是总结一下前面这个感情?虽然我还是不是很愿意面对。 人可以在心里很客观地评价一件事,但不可以在行为上客观地做一件事情。这是这一次我所学到的,客观上来说,我们彼此都有问题,我过于迁就和软弱,她对于情感不够重视,没有责任心…..人最好不要给自己的行为找任何的借口和说辞,这没有任何用。直面并认识,这是最好的。而课题分离告诉我,我只需要变化的是我自己,我忍耐的东西太多太多了,我对于人性的底线太低了,也对人性过于低估。 今天已经是2月底了,新学期也已经开学一周,感觉大家都是喜气洋洋的面对新学期。但我有一种原地打转的感觉,我似乎没有原来那么有前进的动力和冲劲了,对很多抛出去的石子也迟迟听不到回响,大二的下半学期,课程少了许多,大量空闲的时间反而让我有点无所适从,我不知道应该从哪里下手从哪里开始。 我开始思考大学的本质,思考我读大学的意义,思考这种超前意识的绝望。我开始觉得自己的想法似乎接近可笑。我似乎在做一些成功率极低极低的事情,在做什么很新鲜的东西,在做一个失败率90%的事情甚至还充满希望。我对于将做事情的可行性考察太低了。我今天做了一个测试,说我的人格是什么infp,我觉得描述可能不一定绝对准确,但是其中一点我觉得说的很好,这类人都有极强的理想主义。好笑的是,我不仅骗了自己,还能骗了朋友和家人。 一路走来,或许路上多多少少有些幸运的成分在里面,但其实它决定不了什么,它也不能代表什么,只能说明我比较幸运,或者说我比较会投机取巧。认清了这个,我对未来的路也算接地气地看清了,只是对于下一步的做法依旧是很迷茫的。我不知道下面应该继续做什么,应该怎么走,然后就陷入焦虑,或许对于别人来说这种焦虑是可笑的。毕竟这种焦虑源于我可笑的自尊心和面子,源于我想得到大家对我的认可。当然,我也在试图走出这种焦虑,试图走出这种我所认为的大家都很关注我的这种心理。 我感觉自己的拖延能力是逐渐成长的,我记得小时候让我做一件事情或者我要去做一件事情,都是立刻去行动的,不想有半点拖延。只要一时没有完成我就一直焦虑。后来我发现,只有我这样焦虑,也只有我是这么行动迅速的,而我做完这些事情的结果是:别人给你安排了更多的事情去做,我自认为这是聪明有效率,现在才知道这个叫傻逼。 后来我就越来越拖,我发现就算再拖天也不会塌下来,然后事情就会到不得不做的时候才会做,一定要逼绝了才会上路,才会仓促上路。很长一段时间,我似乎找不到什么群体性地娱乐活动,他们所认为的娱乐活动我似乎都不太喜欢,我似乎根本感受不到娱乐。 还真是孔乙己脱不下的长衫啊哈哈。

二月 27, 2023 · 1 分钟

2023年2月4日·出殡

癸卯年正月十四 出殡 现在已经是正月十五,2月5日。人已经坐到了回内蒙古的火车上。凌晨十二点半,有些恍惚也有些清醒。临近到站,我也没有什么随意,于是起身写下这篇记录。 公历二月四日,农历正月十四,凌晨四点半。我被妹妹的电话叫醒,我晓得是要去出殡了。于是很快爬起来,迷迷糊糊地和妹妹走到灵堂。看到小区里面只有我们一家灯火通明,聚集着很多很多人。巨大的花圈,清冷的灯光以及白色的孝衣。 河北冬天的清晨还算很友好的,我和母亲坐在一个车上,母亲穿着一身白色的孝衣,手里还拿着裹着白纸的木棍。农村里出殡似乎并没有什么汽车开路,有的只是便捷 的电动三轮车。 于是,出殡的队伍便变成了一条三轮车队伍。 母亲与我一样,并不懂这出殡其中的细节和规矩,只好规规矩矩听着那些上了年纪的长辈们吩咐:到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我不知我是以什么心态存在和观察这场活动的,我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和热热闹闹的人群,并不感受到什么悲痛的气氛。姥爷变成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以后,也并没有引起我多大的感受。反倒是一堆亲戚难得聚到一起,使我觉得欣慰和幸福。比如我和两个妹妹见面就比以前难得的多,再比如我父亲和姨夫的会面,同样是难遇。他们俩在我心中一直以某种空间错位的方式存在着,如今遇见了,竟使我有些恍惚。 出殡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便结束了,我们到姥爷的坟上去,以为会持续数个小时。到了坟地,看到竟然是挖掘机在挖土,使我有些惊奇——小小的骨灰盒竟然需要这么浩大的行动吗? 我们在一旁等着,凌晨五点钟的寒风是我有些麻木。旁边有人在秸秆地生了火,我赶忙凑过去烤着火。这种焚烧使我找到了一些在巴彦淖尔过年烧火的感觉。 坑应该是很快就挖好了,在坑的一旁,我远远地看到了一口硕大的棺材。 我虽然没有真的见过棺材,但是对于棺材的尺寸还是心中有数的,能使用到硕大这个词汇,说明棺材的大小非常不常见。它比我印象中的棺材要深很多,高度上肯定是普通棺材的两倍。外形和欧式的棺椁(我印象里面只有国外的大棺材长这样)非常相似,是一种倾斜式的样式。 他们十多个人围着棺材,迷迷糊糊地看到骨灰盒放进去然后盖子盖上,有人拿着榔头把钉子钉上,在棺材周围敲敲打打后。便让挖掘机把棺材吊起放到了坑里。 那一定是个非常巨大的坑。 填埋的时候,依旧是使用挖掘机进行,母亲他们在棺材的正对面烧纸。昏黑的清晨,燃烧的纸钱被热气吹起,飘到数十米的高空,隐隐约约的哭声。这下总算有些上坟的感受了。 华北平原在早晨六点多的时候就已经可以看到鱼肚白了。于是姥爷在地下,在正月十四的清晨迎来了他的第一缕曙光。 返回的时候,依旧是我和母亲在一个车上。后面的事情似乎没有什么需要叙述的,我匆匆忙忙地订车票,匆匆忙忙地返回。 我本想在此仔细地描述一下姥爷的生平抑或是什么逸闻趣事,但我对姥爷还是太不了解太陌生了。我无法把真实的他展现出来,也并不认为母亲嘴里所描述的姥爷就是真实的姥爷。在他长达八十四载的生命里,有我太多太多不知道的事情了… 写于k1115次列车

二月 4, 2023 · 1 分钟

2023年2月3日·火化

癸卯年正月十三 火化 上午七点,转眼便抵达石家庄。 思忖了一下,上次来石家庄竟然是七年前。七年前也是因为转车路过石家庄,当时石家庄地铁新修,道路堵塞严重。我和母亲带着很多行李挤在小小的公交车里。从石家庄北站去石家庄站,一路堵塞了一个多小时。那个时候是闷热的夏天,作为一个从小在内蒙古长大的孩子还是有点承受不住中原闷热的夏天的。 转眼,石家庄变化还是很天翻地覆的。街道干净了不少,也不见鬼鬼祟祟的扒手。印象里面昏暗阴沉、尤其是雾气弥漫的天气,街上行人纷纷忙忙,眼神空洞迷惘。肮脏的街道和充满恶意的眼神。我一直觉得河北人长得很奇怪,说不出的古怪。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我在茫茫人群之中一眼就可以识别出河北人。 下车以后,我们立刻转乘了公交车,车上似乎都是前往石家庄北站的人。车很小,但是司机驾驶着它小巧地穿过街道,我在车上愣怔了很一会儿,没有记住什么人和事,只是觉得和七年前的石家庄相比,真的变化很大。 进站火车站,我们转乘了高铁。 在石家庄北站,我恰巧碰到了北京西开往赣州西的高铁。我打开app查了一下这个车次,从石家庄北上车到达赣州西的车票也要九百多….对于贫瘠的我来说还是太多了…哈哈哈。 上午十点,我昏昏沉沉地回来。一下车便到了家门口,使我有些恍惚。 母亲匆忙奔向停放遗体的棺椁,痛哭起来,我站在一旁不知所措。顺着人流,我进屋把书包放下,然后又返回院子。认真观察起这个有低温功能的棺椁。姥爷有没有躺在里面我不敢绝对确定,因为我并没有看到他安详的脸透过透明的罩子映现出来。我反复环绕观察了几次,才发现有一层布盖在姥爷的脸上,我所能看到的就只剩下薄布包裹着的透明棺椁。 到了这里,我看到了死亡。 我并没有感受到任何死亡的味道。但真真切切的是,姥爷确实消失不见了,他似乎被抹去了一般……我看着舅舅小姨和妈妈都披麻戴孝,我妗给我找了一块白色的头饰,揣到兜里。有很多陈年旧戚冷不丁地冒出来很多,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微微笑着看着听着,耳朵里多年不曾听到的河北方言如今窸窸窣窣地都窜到里面,那个语气我记忆深刻,但很多词语和句子进入到我脑子里面的时候,我有些分析不明白意思,但他一丝丝灌入我的脑子里,唤醒了很多尘封的记忆。 我姥爷家,是在矿上的。 “矿”,可以认为是一个大型的公司组织,他自己下辖着学校、居民楼、活动中心文化馆等等。于是,在这种组织下的团体生活的人际关系便会有些奇怪。比如街坊四邻都是同事,比如家家户户都是互相熟悉认识数年的,比如我母亲的小学初中同学甚至高中同学很多一辈子都活在“矿上”。 “矿”,连接着母亲从上学开始,一直到工作,似乎“矿上”都可以安排。我对此深感神奇。但母亲最终连根拔起,远离“矿上”1031公里,嫁到了巴彦淖尔。“矿上”的街道上经常是运煤的大车经过,哐当哐当地扬起满地的尘土和漫天的煤灰。自打我记事起,“矿上”到处都是煤灰迷茫,街道旁边的小树上也都是灰色的。空气中都是胶皮的味道,混合着烧焦的味道和各种臭味。 “矿”,在我心里一直是某种代名词,介于乡下和城镇的一种组合。他没有城镇那么繁华,但却具有城镇一样的功能;它没有乡村的荒僻,但是却和乡村一样偏远。“矿上”连接着“村”,让这种荒僻更接近于现代化的村庄——一座拥有煤矿的村庄。但煤矿资源总是有限的,从母亲开始着手工作开始,“矿” 的财力和资源就逐渐下降的,从学校教育到养老服务,综合实力一直在下降。一个消耗能源发展的城镇,注定是要没落的。从河北省严格限制开矿采矿开始,“矿上”开始变得严重拮据,从发不出工资到全面停产封矿…….“矿”注定是要被时代淘汰的,也注定是要衰落的。 下午五点钟,殡仪馆的车来,把姥爷拉走去火化了。 然后,他就成了一个小小的盒子,体重几十斤的八十四年岁月,就变成了四四方方的小盒子。轻飘飘地,躺在他彩色的照片后面。每每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我都会想起来那个卧在客厅床上,穿着白色背心和短裤的小老头…… 明天早上五点钟,我们就正式地把他葬下,葬到这个他活了数十年的地下。 于河北邢台市。

二月 3, 2023 · 1 分钟